另一个沉默的高个,背着步弓,是弓箭手刘长腿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个佝偻着,时不时咳嗽,是老病号吴老蔫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他的“袍泽”,大越边军最底层的一伍边卒,在腊月天被赶出来巡守这段疆界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墨打个激灵,求生本能压倒了惊骇。他咬牙撑起,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。棉裤靴子湿透,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锥上。腰间挂着的一长一短两把刀都感觉沉重异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冻死个人,连他娘的一个人影都没有,巡个球的巡啊。”在前面探路的赵小七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。”王胡子头朝着赵小七吼道:“要是见着活人了,咱们他娘的还想活吗?去年冬天右卫城破,人头都他娘的滚成西瓜了,你忘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右卫城破?记忆碎片被刺了一下。张墨甩甩头,强迫自己瞪大眼,扫视前方白茫茫的山坡沟壑。

        风在耳边呼啸。除了风声、踩雪声、喘息,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 巡逻路线沿着坍塌的土墙基址向前。赵小七走在最前面,王胡子在其后。张墨夹在中间,他模仿着刘长腿放低重心,眼角余光却死死盯住两侧雪坡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,探路的赵小七脚步顿住,僵直得盯着左前方一处陡坡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胡子哥。”赵小七的声音都变调:“有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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