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话的最后,父母苦口婆心地又一次告诫她,茉莉,你在舅舅家寄人篱下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她所有的困惑、愤怒、不甘,全数消融在这句话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我做错了什么吗?是我太没有警惕心了,还是我太不擅拒绝了?但这些统统不重要了。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程茉莉把这个原则奉行到了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,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,说两句话就哭。举起手去擦,另一个人却抢先抹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后脑勺被轻柔揽住,程茉莉被拥进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孟晋的双臂箍住她的肩膀、后背,程茉莉鼻子发酸,她伸手反抱住他的腰身,一个紧紧的双向拥抱。

        妻子温热的眼泪渗透了衬衣,赛涅斯把她横抱起来,坐回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共哭了十几分钟,期间一直紧紧抱着他,好像不能离开他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种古怪的情感在赛涅斯心头震动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抚摸着她的长发,自上而下,摸着妻子不停抖动的后背。手指一一数过她的脊椎,不多不少,骨骼和其他人类排列一致,可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不同?

        缩在他怀里的程茉莉哭声渐止,她吸了吸鼻子,松开手,借助餐厅发散的灯光,孟晋的胸口被她哭花了,衬衣上晕出一个抽象的图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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