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叔那个一辈子跟钢铁打交道的六级钳工,此刻大概正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,布满老茧的手可能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扶手。
代婶的哭声里,积压了太多年的委屈、担忧,和此刻如同山洪暴发般的难以置信的狂喜。
胡笳则在陈默身旁,挽着他的手陪他站在那里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宴会厅里残留的香槟甜腻气息、远处记者收拾设备的细碎声响、窗外蓉城天府三街的忙碌身影都成了模糊的背景。
代海涛背对着陈默,肩膀在昂贵的黑色中山装下微微起伏,他还是没忍住,但不愿意发小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。
过了足足有一分钟,或许是更久。
代海涛才猛地吸了一下鼻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,对着手机,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一字一顿地说:“妈,对不起,让你和我爸…担心了这么多年。现在,你儿子…没给你丢人。公司有我的一份,实实在在的一份。八十八亿是估值,但我在里面占的股份够咱们家过几辈子好日子了。你和爸,等着享福吧。”
电话那头,李秀兰的哭声迅速压抑下去,变成了更为心酸的、带着巨大释然的抽噎。“好…涛涛,妈知道了…妈知道了我儿子有出息!有出息!”
她反复念叨着,像在确认一个不可思议的美梦。
“爸呢?”代海涛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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