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丈夫僵硬的背影,又看看电视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,再环顾这间承载了半辈子辛劳和隐忍的小屋,巨大的不真实感和一种近乎晕眩的狂喜冲击着她,让她几乎站不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代…老代…”她哽咽着,想说什么,却语不成调。

        代建军没回头,只是重重地、从胸腔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确认,又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那只布满老茧和烫伤疤痕的手,狠狠抹了一把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把多年以来的心结和眼角一点不易察觉的湿润一起抹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又带着点兴奋的敲门声像鼓点一样砸在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伴随着楼下张阿姨那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:“老代!秀兰!开门呐!快开门!大喜事啊!涛涛真出息了!上电视啦!跟鹅厂签大合同啦!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声吆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。

        瞬间打破了201室那凝固的、充满巨大冲击的寂静,也惊醒了整栋楼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秀兰如梦初醒,慌忙把菜扔进水池,手在围裙上胡乱擦着,踉跄着跑去开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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