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大城市的门槛,哪里是那么好踏进去的?
本钱……没有本钱,一切都白搭!
“儿啊……”张老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,还是觉得那一万块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,太烫手。
声音带着老人特有的谨慎和犹豫。
“你……要不……咱再想想?上次那八爷……后来他派那姓林的传过话来,松口说最多一千块让咱把嘴闭上别闹了。”
“要不……咱就……就应了这个数?一千块也不少……”
“爹!你又来了!!!”张继生猛地一拍桌子,“哐当”一声,震得油灯的火苗都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。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暴躁,以及对老父亲“窝囊”的强烈不满。
“俗话说得好!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!咱家现在是啥?现在是捏着八爷这过气老泥鳅七寸的靠山屯头一份!”
“拿捏他这种失了势的,还不是手拿把攥,轻轻松松的事儿?!我那些朋友急等着这钱周转!过了这个村,没这个店了!”
张继生“噌”地站起身来,凳子腿在泥土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吱嘎声,他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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