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装作没听见,指尖在书页上摩挲着“君子务本”四个字。
他们的嘲笑像风吹过水面,或许会泛起涟漪,却动摇不了水底的磐石。
院墙尽头的角门虚掩着,能看见墙外荒芜的田埂,我知道自己要什么,娘在河边洗衣的手有多冷,那些铜板来得有多难,这些都比闲言碎语重要百倍。
书院虽冷,却有先生的教诲暖着心;日子虽苦,却有笔墨的温度陪着我。
那日我刚从说书先生处换了铜板回来,就见自己的笔躺在院角的污泥里,笔锋沾满了黄浆,旁边是被踩烂的野菊。
“谁干的?”我攥着笔杆问,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心疼这支陪我抄了无数书卷的笔。
张少爷抱着胳膊站在廊下嗤笑:“谁看见你的破笔了?许是被野狗叼走又扔了吧!”
寒风卷着他的话音,掠过空荡荡的庭院,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过灰瓦屋顶。
我没再追问,捡回笔杆在衣襟上擦净,蘸着新磨的墨继续写字。
这种欺凌我早已习惯,与其愤怒争执,不如把字写得更好——这才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回击。
暮色爬上书院的飞檐时,夕阳把讲堂的影子拉得老长,我便揣着笔墨往街市跑,途经书院后门的老槐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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