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演被他揪着衣领,被迫仰起头,脸上却没什么愤怒或惊慌,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。他望着周彻那双燃烧着怒火和痛苦的眼睛,平静地说:“她看了我十几年,我又不是石头。”
那平静的语调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没有半分愧疚,也没有半分感动。这种近乎冷酷的清醒,让周彻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几乎下一秒就要砸在他那张俊脸上。
“别冲动。”祁演抬手,不算用力但异常坚定地掰开了周彻紧握的拳头,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被扯皱的衣领。他看着周彻,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,“她完全放下了,不是吗?从你回来后,她看我的眼神……越来越冷,我都快不习惯了。”
“现在后悔?晚了!”周彻喘息着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是啊,晚了。”祁演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,“我现在偶尔会想……如果当年,和我在一起的是商颂,和你在一起的是岑星,会不会……一切都没这么难堪扭曲?”他自嘲地摇摇头,“但是啊,当时的我,眼睛里只装得下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岑星。商颂那时候……太自卑了,就算你向她迈出一步,她也能给你后退十步。我对她……不过是同病相怜的怜悯和一点保护欲。可现在……”他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迷茫,“不一样了。”
“你他妈想犯贱?!”周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,“你把岑星当什么了?!”
“年少轻狂,我和岑星在一起只凭冲动。”祁演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像是在剖析别人的故事,“我无意间伤害了她却不自知。她是属于舞台中央的太阳,我却自私地把她拉下来,让她戴上面具成为我背后的键盘手,把她当成我的所有物……标记占有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掠过片场的方向,带着深重的疲惫,“就算是现在,我大张旗鼓地追她,外界褒贬不一,可我……又为她牺牲过什么呢?反而是她,一直在退让,包容我的任性。我们越是靠近,就越窒息……两个女孩最好的年华,偏偏撞上了我们这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魔。”
他转过头,深深地看着周彻,那眼神里竟有一丝周彻从未见过的……羡慕。
“周彻,其实我很羡慕你。”祁演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砸在周彻心上,“你强势的背景,你拥有的东西……我拼尽倨傲和轻狂,追了小半生,到现在……你仍旧远超我。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,“你是商颂体内的微量元素,虽少,但不可或缺;而我……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指间的烟蒂,像看着某种肮脏的东西,“不过是岑星手指甲里日积月累的污垢。戳一下,能滑掉大半,但总会残留一点印记,看着……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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